抛一个特庸俗的话题:老婆和老妈同时掉水里,救谁?不好回答吧,这问题闹心。伤和谐。好,我们置换一下。家里大小老婆吵架,帮谁?成年男性们恐怕要“呵呵”了,这不是在逗我吗?给我两个老婆再说。不要意思,我们说得是古代。而且,主人翁还是个皇帝。
这位皇帝,名叫元宝炬,史称西魏文皇帝。前一篇我们大概讲了,鲜卑北魏国经历数代之后,气数已如强弩之末,终于分成了短命的东、西魏国。这东、西魏也算难兄难弟,坐朝的皇帝都没有话语权,权杖均在权臣手里。东边的,看高欢父子脸色,这坐镇西边的,倒是宇文泰说的算。
不用说,元宝炬也是个傀儡皇帝。但他的运气,要比元善见好(东魏孝静帝,上篇讲得就是此人),大概还能说上一些话。至于原因,大致有二:
一、宇文泰这个还是有点情怀的,个人整体素质比较高,也比较在乎自己的名声,嚣张跋扈之事不太愿意做,也不屑做。
二、当时国际形势是不容许宇文泰造势的,西魏建国伊始,国土狭小,不仅要和东魏火拼,周遭还有诸多野蛮的部落,虎视眈眈。因此,宇文泰要做的,即“攘外必先安内”,这里的“安”,大概就是相安无事,内部和谐了,方有对外之势。
当然,宇文泰的作为,元宝炬倒是乐见其成,君臣之间也守住了默契。两人大概也搞了一些富国强兵的举措,比如:吸收汉族高质素人才进公务员队伍、对不称职官员进行问责甚至开除公职、鼓励农业生产推行均田制等。国力终于也有了提高。
但在这时,元宝炬的后宫却出现了问题。这元宝炬啦,原本有个皇后,叫做乙弗氏,大概也算贤良女子,生性节俭。家里有这样女人坐镇,好事啊。但元宝炬的好事,还没完。刚才我们不是谈了,西魏国旁边环坐着诸多部族,均非善类,其中有支最强的,叫柔然,一直寻思着冒犯。怎么办?联姻呗。这样不就是一家人了嘛。于是一个大马花轿敲锣打鼓的,柔然王的萝莉女儿郁久闾氏,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趁着一阵春风进了西魏后宫。
俗话说,新人新气象嘛。但这小萝莉偏不,老是挑皇后的刺,开始还有点收敛,后来就直接说啦,凭啥你做大我做小,你给我下来。这不是无理取闹嘛,但有强大的柔然撑腰,元宝炬这个皇帝怂了,找来老妻,谈心啦,谈了一个晚上。次日,乙弗氏出家为尼了。
这下,该消停了吧?可这小萝莉还没完。原来,这乙弗氏虽然出家了,但人还在啊。人在,恩情还在。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啦?但这小萝莉呢,作,偏要。元宝炬火了,你这是要闹那般啦。如是,小夫妻闹僵了,冷战。
冷战,也就算了。可我们的小萝莉,还玩飞鸽传书,告诉远方的爹地,他欺负我。柔然还正愁找不到出兵理由了,这下,机会来了。这就是要开仗的架势了。而这西魏,国家局势才刚稳定,贸然兴兵,恐怕有颠覆的风险。宇文泰坐不住了,喊来元宝炬,低声道,陛下啦,这女人何愁没有,我看呢,原先的恩情是该断了。言罢,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元宝炬看了看宇文泰,仰天长叹道:“岂有百万之众为一女子举也”(这是原话,记载《北史》里)。意思大概说这世间哪有为了一个女子征调百万大军啦?无非只是兴兵的借口吧!但无论如何,这乙弗氏是不死不行啦。当然,乙弗氏是个坚强的女人,看到诏书,留下了一份绝笔:“愿皇上活千万岁,天下得以平安,如果这一切都能实现,我死了也没有什么怨恨”。瞧瞧,多高尚的情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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