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某朝,就是汉朝。驾崩的皇帝,便是汉高祖刘邦,而守寡的皇后便是那吕雉。
问题是谁会给吕雉写情书呢?
这便要说到汉惠帝三年,守寡已三年的吕雉居然收到了一封情书,内容是这样的:
“我虽然从小生长在草原戈壁,却很向往中原的风俗人情。听说吕雉女士你没了老公,生活无聊空虚,正好我也是寂寞难耐,不如我们见个面,聊聊人生,投缘的话结个婚、生个娃,从此我们两个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岂不是很好!”
不错,这位给吕雉写情书的仁兄,就是匈奴的冒顿单于。
当时,匈奴民族还残留着原始人类群婚制的遗俗,父亲、兄长死后,儿子、弟弟可以迎娶他们的妻子(当然生母除外),照顾这些孤儿寡母的生活。按照冒顿的逻辑,汉匈约为兄弟之国,按照匈奴习俗,刘邦既然驾鹤西游,自己迎娶,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但汉人可不是这样想的。汉朝君臣勃然大怒,认为是士可杀不可辱,主张与匈奴开战。吕雉的妹夫樊哙主动请命:“请给我十万人,我可以横行匈奴!”
樊哙显然是在吹牛了,他忘了白登山了。所以季布说:“樊哙可斩也!”季布说了两条理由:一是刘邦以30万人与匈奴作战,尚且被困在白登山。樊哙也是当事人之一,今天樊哙说要带十万人横行匈奴国中,这不是胡扯吗?二是中原经历长期战乱,国力尚未恢复,还不是和匈奴一决雌雄的时候。
季布一席话,使得吕雉冷静下来。她给冒顿回书一封,信中写道:“我吕雉已经人老珠黄了,头发花白,牙齿松动,连走路也不稳当了,这样的我恐怕不值得你来爱。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爱,送点小礼物给你,做个纪念吧!”
冒顿收到礼物和回信,大概自己也觉得冒失,派使者向汉朝道歉说:“我是个粗人,不晓得中原的礼仪规矩,冒犯了皇太后,太后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为表歉意,送几匹马给你们,希望不要影响两国的友好关系!”
白登事件后,刘邦采纳刘敬的意见,与匈奴和亲。虽然和亲,但汉朝和匈奴的边境,其实并没有安宁过。边境的百姓,面对的是匈奴骑兵不定时的骚扰,而且来无踪,去无影,让以步兵为主的汉朝边防军头痛不已。但形势其实已经在一天天的悄悄地发生着变化,随着休养生息政策的见效,汉帝国的国力逐渐增长,而远处大漠中的匈奴人,对此浑然不觉。
汉朝的反攻,需要适当的时机。匈奴这样的游牧民族,在冷兵器时代对农业民族占有军事上无庸置疑的先天优势——那就是马。生活环境和生存方式注定了匈奴人是优秀的骑兵,而中原的王朝则以步兵、弓弩、长城与之抗衡。匈奴人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们的村子边缘,侵袭人畜和抢劫财产,然后在任何还击可能来到之前带着战利品溜走。当我们追赶他们时,会发现自己被引入了荒凉的草原戈壁,面对的是大量的骑兵来回呼啸,却不与你正面肉搏。直到你被拖得精疲力尽,他们才从容地包围屠杀。这是草原赋予游牧人的长处。
但中原也有自己的长处,相比草原,这里人口众多、物产丰富、文明昌盛,由此造成科学技术上的进步,这也体现在军事上,匈奴人很快会发现,汉人的剑比他们更锋利,盔甲更厚实,还有一种叫“弩”的杀人机器,令匈奴胆战心寒。而颇有意思的是,匈奴对中原在经济上的依赖越来越严重,部落贵族们,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中原的那些好东西了,譬如丝绸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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