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顾城谈宝钗》这篇文章在微信上很火,看得出大家都深为认可顾城的观点。不过,近来我却对顾城的观点有些不敢苟同,虽然曾经写文章还引用过那这篇文章里的观点。不要说我自相矛盾,只能说我们读《红楼梦》,对《红楼梦》的理解,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首次读顾城的《谈宝钗》这篇文章,是在两年前,它被刊登在《读者》杂志上。顾城说,宝钗是《红楼梦》第一个悟得里“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人,再次读第二十二回,我也就真的有些不敢苟同了。反而觉得林黛玉似乎才是第一个悟得这宁静世界的人,是最具有禅心的人。
脂砚斋说得好,黛玉一生全为聪明所误。黛玉确实是那绝顶聪明之人。茫茫世界,似乎没有她看不透的理。
宝玉说宝钗点戏光好那热闹,宝钗不服,也就给宝玉念了那曲《寄生草》,宝玉本来浅显,也就一下子对宝钗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是这一切呢,在黛玉眼中只能算作是《妆疯》——装疯。这之中固然有着许多醋意,但是却不能忽视黛玉对《鲁智深醉闹五台山》这曲戏的理解。因为黛玉后来讽刺宝玉(也或许讽刺了宝钗)那句的话,就对此曲洗文的绝妙运用。
所谓,言者不会,会者不言。宝钗要让宝玉懂得,也不必过早挑逗宝玉的神经。宝玉是有悟性的人。相信一场戏看下来,他自懂得其中的妙处。宝钗提醒宝玉略有有些耐心,说好戏在后头,似乎才不是出格的举动。
这也就是我一素想的,宝钗虽有学问,却容易显摆。生怕人家没有想到什么,或者怕人家跟他想的不一样。下面还有证明。
那次,宝玉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啊。回去也就仿写了一曲《寄生草》。在此,我也就把它称之为“绝情书”。因为他的一番热情,确实没有找到着落之地,因此越想越无趣,情欲之心大灰,甚是悲伤,突然也就不是警幻仙姑所说的“天下第一淫人”了。他而是写出了偈子,怕人不懂就又填写了一曲《寄生草》,回头试想人生真无趣,想把那茫茫的悲喜,都想抛诸脑后的绝情人了。
如此绝情顿悟了,袭人当然很着急。幸好林黛玉来了,袭人也就赶忙让黛玉看看是怎么回事,妨不妨事。
黛玉一看又笑了,似乎又觉得宝玉是在装疯,因此,也就对袭人说:“作的是玩意儿,无甚关系。”
可是,第二天宝钗一看却不以为然,她呢,觉得宝玉悟了。内心甚是担心,也就一下子把宝玉写的那玩意儿——那绝情书——撕得粉碎了。黛玉立忙就说不该撕。
因此,作者也就一下子表现出了她俩个人完全不同的个性。所以,探讨一下她俩为什么有如此截然相反的想法,就十分必要了。
宝钗自己的说法是很后悔,很害怕宝玉的写的那玩意儿流传出去自己将来要担当责任,她说自己是罪魁嘛,也怕的是宝玉真的从此移了性情。要是那样,贾母贾政王夫人等还不把宝钗骂死。
但是,更重要的是,宝钗面对此而产生出的,那一种无能为力。面对这份无能为力,她只能以最粗暴的方式,来对待宝玉的情感——将那份绝情书彻底撕碎。这也就完全是不想负责任而果断推卸责任的一种行为,所以黛玉说她不该。
接着看黛玉是何等自信。
她们找到宝玉,黛玉迎上来就笑道:“宝玉,我问你,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两句话,一下子就把宝玉问醒了,宝玉羞赧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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