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爱着林黛玉,林黛玉也对贾宝玉颇有好感,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可能只局限于青梅竹马的范畴。不久,一部书的出现,让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的爱情得以升华。这一部书,不是别的,正是《会真记》。对此书中写道:
那一日正当三月中浣,早饭后,宝玉携了一套《会真记》,走到沁芳闸桥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坐着,展开《会真记》,从头细玩。正看到“落红成阵”,只见一阵风过,把树头上桃花吹下一大半来,落的满身满书满地皆是。宝玉要抖将下来,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来至池边,抖在池内。那花瓣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不就黛玉便来了,看到宝玉正在读书,自然要来看。宝玉知道这样的书是不能拿出来的,自然躲躲藏藏。黛玉笑道:“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儿给我瞧,好多着呢。”宝玉道:“好妹妹,若论你,我是不怕的。你看了,好歹别告诉别人去。真真这是好书!你要看了,连饭也不想吃呢。”一面说,一面递了过去。林黛玉把花具且都放下,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看,不到一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看完了书,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宝玉笑道:“妹妹,你说好不好?”林黛玉笑道:“果然有趣。”宝玉笑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林黛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登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指宝玉道:“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我告诉舅舅舅母去。”说到“欺负”两个字上,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转身就走。宝玉着了急,向前拦住说道:“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说的林黛玉嗤的一声笑了,揉着眼睛,一面笑道:“一般也唬的这个调儿,还只管胡说。‘呸,原来是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镴枪头。’“宝玉听了,笑道:“你这个呢?我也告诉去。”林黛玉笑道:“你说你会过目成诵,难道我就不能一目十行么?”
常言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在这里,宝玉便把自己的一腔才情一股脑的对林黛玉说了:
其一,知道林黛玉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子,看林黛玉对这部书的态度,如果把书一摔,扬长而去,自然表明没戏,如果沉迷其中,自然二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林黛玉把花具且都放下,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看,不到一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看完了书,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林黛玉的态度,让贾宝玉内心喜悦,知道果然是心有灵犀。
其二,挑明关系,不再遮遮掩掩。宝玉笑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以此表明两个人是恋人的关系。在会真记里,崔莺莺与张生的关系如胶似漆,后来又成了神仙眷侣,等于把自己和林黛玉的关系由朦朦胧胧到半公开透明化,不再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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