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弹丸武义的人文底蕴,我们在向外宣介时总振振有词“人杰地灵”。但魏晋风骨竹林七贤后裔血液一半种在武义的史实显然已不对时下人口味,唐代道医叶法善更适合行走山野,吕祖谦明招山讲学的明招文化人们没有耐心捧读,而近现代人物民国上将汤恩伯显然是一块烫手的大萤石,可以说是家乡名人中一座露天最触目遮闭又最幽深的大萤石矿。
从2000年以来,武义单位和个人编辑出版了《汤恩伯史料专辑》、《汤恩伯年谱》、《民国上将汤恩伯》和《汤恩伯传》等书,面对复杂敏感的历史人物汤恩伯,家乡人的神经最为敏感自然也最为上心,那是情理中事。所以我们首先要非常感谢上述著作作者们的共同努力,但出于种种史料收集限制和思想禁忌,要让汤恩伯这个历史人物彻底立体真实起来,我们还任重道远。
武义挖掘整理汤恩伯史料乃至出书,首先要感谢1927年2月出生家乡的章瑞年老人。章先生是1949年毕业于上海暨南大学新闻系的离休干部,曾任《人民》杂志编辑记者和黑龙江省松花江地区宾县文学工作者协会(即作家协会)主席,离休后和我一起做过一段《武义日报》采编同事。章瑞年是文史功底深厚的老武义,新闻采编视角敏锐,他对老武义的人文典故非常熟悉,解放前就见过汤恩伯本人。
他是挖掘整理汤恩伯企图还原历史真实的有心人和先行者,收集撰写汤恩伯史料准备出书已有几十年时间了。他和我做同事时曾聊天说,限于复杂历史和意识形态原因,我们只知道教科书式丑化漫画的汤恩伯,作为家乡人应该让人们认识真实历史的汤恩伯。站在对历史负责和宣传武义地方文化名片的角度,考量章瑞年老人的所想所为,可以说他老人家是先知先觉的。可以说,章瑞年经年撰写的汤恩伯史料文稿,是武义所有已出相关书的参考蓝本,他虽年事已高,但对汤恩伯挖掘还原历史真实的文本努力功不可没!
小时读教科书,几乎对所有入书的伟人和名人都很敬佩和向往,长大才知如果人类少一些入书的血腥政治家和军事家,人间将更加美好和安宁。毫无疑问,汤恩伯从小就是个有热血心计和野心的人,是抗日战争爆发成就了他抗日名将的英名和“水、旱、蝗、汤”并列的臭名。1937年8月的南口战役,身为第十三军军长的汤恩伯是全心抗日像“鬼”一样不要命的铁汉将军;1938年春天打响的台儿庄大捷,升为第二十军团军团长的汤恩伯充分施展了运动战的指挥才干。
有了这两战垫底,作为军人的汤恩伯英勇抗战的报国热血和才能是进入历史光荣榜的,可惜擢任第三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和鲁苏豫皖四省边区总司令不久,他就露出结党营私利欲熏心的政客本性。1940年底至1944年,汤恩伯在刘秀发祥地河南叶县做起“光武中兴”的“中原王”美梦,一生信奉“要有菩萨心肠和屠夫手段”的汤恩伯飞黄腾达中极度膨胀狼子野心,4个军兵力的第三十一集团军被他扩充到60万兵力,超过中央军几十万的“汤家军”只有利用地皮买办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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