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第二十一回,有一段写贾琏、王熙凤和平儿的家庭生活的,十分精彩。平儿是贾琏的通房大丫头,其实也就是妾了,只是还没生子。因此,平儿是可以介入到贾琏和王熙凤的婚姻生活中的。
小说第七回,写周瑞家的受薛姨妈之托送宫花,来到贾琏房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听到贾琏和王熙凤的笑声,接着见平儿出来叫舀水进去,而章回目又有“贾琏戏熙凤”之说,其实说的就是贾琏和王熙凤小夫妻俩大中午的在做那事儿呢。而平儿是可以在旁边走动甚至介入的。
小说第二十一回,写巧姐(当时刘姥姥还没取名,叫大姐儿)出天花,要供奉痘疹娘娘,夫妻隔房。贾琏耐不住寂寞,和厨子多浑虫的婆娘多姑娘勾搭成奸。大姐病好以后,贾琏搬回来,平儿为贾琏整理行装,发现了一撮头发。在古代,这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信物。平儿一看就知道是贾琏在外面偷腥了。
贾琏抢着要,平儿偏不给,此时刚好王熙凤进来,顺口让平儿好好搜搜,看有没有什么混账女人留下的戒指呀、头发呀、汗巾呀、指甲呀之类的。平儿笑着说没有,把贾琏脸都吓黄了。而当王熙凤走后,就发生了下面的一幕:
平儿指着鼻子,摇着头儿,笑道:“这件事你该怎么谢我呢?”喜的贾琏眉开眼笑,跑过来搂着,“心肝乖乖儿肉”的便乱叫起来,平儿手里拿着头发,笑道:“这是一辈子的把柄儿。好便罢,不好咱们就抖出来。”贾琏笑着央告道:“你好生收着罢,千万可别叫他知道。”嘴里说着,瞅他不堤防,一把就抢过来,笑道:“你拿着到底不好,不如我烧了就完了事了。”一面说,一面掖在靴掖子内。平儿咬牙道:“没良心的,‘过了河儿就拆桥’,明儿还想我替你撒谎呢!”贾琏见他娇俏动情,便搂着求欢。平儿夺手跑出来,急的贾琏弯着腰恨道:“死促狭小娼妇儿!一定浪上人的火来,他又跑了。”平儿在窗外笑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难道图你受用一回,叫他知道了,又不待见我!”贾琏道:“你不用怕他!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子打个稀烂,他才认的我呢!他防我像防贼的似的,只许他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说话,略近些,他就疑惑,他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都使得了。以后我也不许他见人!”平儿道:“他防你使得,你醋他使不得。他原行的正走的正,你行动便有个坏心,连我也不放心,别说他了。”贾琏道:“你两个一口贼气,都是你们行的是,我行动儿就存坏心。多早晚才叫你们都死在我手里呢!”
正说着,凤姐走进院来,因见平儿在窗外,便问道:“要说话,怎么不在屋里说,又跑出来隔着窗户闹,这是什么意思?”贾琏在内接口道:“你可问他么,倒像屋里有老虎吃他呢。”平儿道:“屋里一个人没有,我在他跟前作什么?”凤姐笑道:“没人才便宜呢。”平儿听说,便道:“这话是说我么?”凤姐便笑道:“不说你说谁?”平儿道:“别叫我说出好话来了!”说着也不打帘子让凤姐,自己先摔帘子进去,往那边去了。凤姐自己掀帘进来,说道:“平儿疯魔了,这蹄子认真要降伏我!仔细你的皮要紧!”贾琏听了,已绝倒在炕上,拍手笑道:“我竟不知平儿这么利害,从此倒服他了。”凤姐道:“都是你惯的他,我只和你说。”贾琏听说忙道:“你们两个不卯,又拿我来作人,我躲开你们。”
从这段话里,我们可以解读到的信息是相当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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