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真的是刘邦安插在项羽身边的情色间谍吗?

时间:2023-03-20 阅读:18 评论:0 作者:admin

虞姬真的是刘邦安插在项羽身边的情色间谍吗?

《史记·项羽本纪》中关于“霸王别姬”故事仅有寥寥数笔:

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有美人名虞”,但是并没有以后世流传的“虞姬”其名称呼;直到唐《括地志》等书才出现“虞姬”其名。当然,“姬”只是代称,并非虞姬的本名。虞姬其人有姓无名,名早已漶灭在历史断裂的黑洞里了,五代时期的词牌名则干脆以“虞美人”呼之。

班固在《汉书·司马迁传》中说:“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天汉。”其中《楚汉春秋》一书乃汉初陆贾所著,至南宋时亡佚。毫无疑问,司马迁著《史记》时参考过《楚汉春秋》一书:“盖司马迁撰《史记》据《楚汉春秋》,故其言秦、汉事尤详。”(王利器)

可是,《楚汉春秋》中记载的“美人和之”的和歌,注重细节兼好奇的司马迁却没有录入《史记》。唐张守节《史记正义》从《楚汉春秋》中引录了这首和歌:

歌曰: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一直以来,就有人怀疑这首和歌是后世的伪作,理由是秦汉没有如此成熟的五言诗。但是,《汉书·外戚传》记录的戚夫人哀歌却已是相当成熟的五言诗:“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幕,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女?”郦道元《水经注·河水》记录的秦时民谣也已是相当成熟的五言诗:“生男慎勿举,生女哺用餔。不见长城下,尸骸相支柱。”因此,《楚汉春秋》所录的这首和歌并非伪作,应无问题。

《楚汉春秋》和《史记·项羽本纪》是“霸王别姬”故事的最早记载。二书都没有涉及虞姬的结局。以常情度之,虞姬不可能活下来,否则就不会有民间口耳相传的虞姬自刎情事,就不会至唐时尚有“项羽美人冢”的地望方位。垓下一战,四面楚歌声中,饮剑楚帐只能是虞姬惟一的结局。

通说以为:“霸王别姬”故事,反映的是虞姬和项羽感天动地的爱情;楚霸王英雄末路,虞姬自刎殉情。这悲情一瞬,已定格在文学的字里行间,定格在戏曲的舞台上,成为古典爱情中最经典,最荡气回肠的灿烂传奇。

对历史事件的追根溯源,揭破真相,只能依赖于对原始文本的读解。仔细玩味虞姬的和歌,我从中发现了这个爱情故事的疑点。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头两句是客观纪实,同时也是虞姬即将抒发感慨的情境铺排。虞姬对形势的判断和项羽的疑惑是一致的—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可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虞姬对形势的判断居然直接导致了对项羽精神状态直至未来命运的否定!大王您继续战斗的意气已经到头了,我也不愿苟活了。虞姬凭什么判断出“大王意气尽”了?仅仅凭项羽闻楚歌而“夜起,饮帐中”吗?如果这是激将之辞,以自己不愿苟活激励项羽继续战斗,那么项羽和诸将的反应就不应该是“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而应该是怒发冲冠,决一死战。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话语的煽动力和传染性,虞姬精心设计的“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这一情境铺排所产生的奇妙效果—它真的让项羽和诸将失去了决战的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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