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白莲教是正是邪:电影《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中出镜最多的要数愚昧无知、滥杀无辜的白莲教了。他们借助国人的民族主义情绪和落后愚昧,烧教堂、拆铁路、砸使馆、抢码头,杀害无辜的洋人,甚至连学习洋文的学生也不放过,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白莲教的历史源远流长,被历代统治者定为邪教。元末白莲教正式形成以前就出现如“吃菜事魔”、“妖贼”等种种邪教,多为与社会现实格格不入的宗教异端,以及一些打着宗教旗号的民间秘密教派、迷信团体。白莲教形成后,比较正规意义上的邪教开始出现,无论教徒“安分守己”与否,无论他们是崇道还是奉佛,他们的组织、经卷、教义和活动都与现实社会秩序不相吻合。要是从他们的信仰层面看,可以称之为民间宗教;要是从他们的反政府活动看,可以称之为秘密宗教;要是从他们的反社会层面看,他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邪教”。社会的黑暗,百姓无法生活下去,教派的发展必然走上反社会、反政府的道路。
元末农民起义由相互混合的白莲教、弥勒教和明教等秘密宗教发动,这些秘密宗教倡导弥勒降世、明王出世之说,便于草莽们用以号召群众起来造反,推翻旧政权,因此成了元末草莽用以发动斗争的武器。元末风起云涌的农民战争,推翻了元朝帝国,造就了一个崭新的大明帝国,朱元璋横空出世。
朱元璋由一介草民参加“邪教”发动的造反,最初对白莲教、弥勒教和明教等秘密宗教是颇为信奉的。但为时不长,随着其军事势力的增大,他的政治立场逐渐发生转变,他摇身变成了统治者。他对易于被用来发动起义的秘密宗教(或曰邪教)的态度,也一天天地由信奉转为疏远,甚至变为反对。
朱元璋作为一个下层出身的有政治头脑人,深知民间教派对现行秩序的祸害。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朱元璋在着名的讨张士诚檄文中,就明确攻击白莲教的言辞:“愚民误中妖术,不解偈言之妄诞,酷信弥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苏其苦,聚为烧香之党,根据汝颖,蔓延河洛。妖言既行,凶谋遂逞,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无端万状。”在此,他把原先曾信奉的白莲教及弥勒教、明教等秘密宗教骂为“妖言”、“妖术”,表现了其深恶痛绝的态度。
朱元璋在正式建立明朝后,即以峻法严刑治理邪教。朱元璋登基不久,便明令禁止各民间教派的活动。但是白莲教等教派活动并没有止息,它遍布大江南北,成为整个明朝最为严重的社会问题之一。
白莲教不仅仅作为下层民众反抗政府残暴的组织形式,它表现出的形态要复杂得多。白莲教的分支很多,众多的支派系别也从来没有统一过,它们从活动内容、方式到对统治者的态度往往各有千秋。一些支派仍被民众用为对抗现行秩序的工具;一些教派的首领则发生蜕变,把白莲教作为敛钱致富和实现政治野心的工具加以利用,甚至走向社会上层;更为可悲的是还有一些白莲教派,在“边寇”窥视中原时,充当奸细,沦为民族败类。
有明一代,白莲教的起义从来没有断绝。即使明代的其他着名教闻香教、门罗教、三一教、弘阳教、黄天教以及由它们演变而成的一些支派暴乱起义,愚昧的政府把这些全部归罪于白莲教,“皆隐白莲之名,实演白莲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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